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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
 一阵炙热灼烧着她的肌肤, 冉冉糊糊睁开眼睛, 映⼊眼帘的是飘着黑烟的天空, 鼻端闻到的, 是汽油的味道, 这是…车祸现场?

 冉冉一个灵,立刻翻⾝坐起, 发现自己正坐在沥青铺成的公路上, 四周, 是无数车辆相撞的车祸现场。

 手一撑, 正想起⾝,一个尖状物刺痛手心,有一物品在⽇光下闪着银光, 那是她昏前仍攥在手里的小羽⽑领带夹。

 竟然把它给带过来了。

 冉冉有些不可思议地捡起它,在手中摩娑几下,随即夹在领口,起⾝向四周张望。

 最前方有一辆卡车倒地,从它开始,后方无数车辆前后相撞, 有些已经变了形状, 看不出车子的外形,空气里有烧焦的臭味道,耳边有断续的呼救声和哭泣声。

 救护车还没到。

 她真的回来了,冉冉按着狂跳的心脏,确定这个事实后深昅一口气, 立时转⾝往后跑,她还记得,爸爸的车是银⾊的…

 救护车没到,这只是车祸刚发生时的前端,灾难,还在后头。

 她得赶在一切不幸发生前找到⽗⺟。

 她不知道具体的位置,只好边跑边张望,她跑得形象全无,但几乎没有人将多余的注意力分一丝给她,更多的是在原地悲痛哭泣或是‮狂疯‬想救人的民众。

 到处是车子和人,把公路堵成了闹市一般,她原以为回来了就能阻止悲剧,可是真的回来了才知道,事情哪有那么容易?

 单要找到车子找到人就不是简单的事。

 她着气停下脚步,望着后方蜿蜒的公路,因为车祸无法前进的无数车辆停在原地,一目望去,视线里密密⿇⿇全是车子。

 她停在原地,略茫然的双眼望天,心里涌起卑微的祈求——老天爷,既然你让我回来,那就让我找到人吧,不要这么‮忍残‬对我。

 许是听到她的祈求,她收回视线,将目光重新投往四周时,不远处响起一声‮炸爆‬声。

 ‘轰’地一声巨响,伴随着无数人的尖叫,红⾊火光冲天而起,瞬间燃亮了近处的天空。

 第一次‮炸爆‬了!

 无数人在奔跑,从‮炸爆‬源地四散向外奔驰,企图离危险远一些,冉冉闻声迈步,却和人群相反,朝着‮炸爆‬中心而去——她记得清清楚楚,当年他们的车子离着火的车子很近,不然后面也不会被牵连。

 车祸现场有‮炸爆‬,这几乎引起所有人的恐慌,离‮炸爆‬源近的、还能动的人们都跑得不见⾝影,独留下那些跑不动的、或是因着亲人遇难一时悲悸在原处的人。

 人少了,四周自然容易看清,冉冉近前,看见燃着火光的车子时,也看见和火光相邻不过数个车位的银⾊轿车——竟然这么近!

 瞳孔瞬间放大,她惊诧得来不及多想,抬腿就朝轿车跑去。

 一个穿着夹克的中年人正在试图撬开变了形的车门,这个背影一跳进眼睛,她的眼眶立刻蓄満泪⽔,在心里呼唤了一声——爸爸!

 车祸的那天她同时失去爸爸妈妈,而这个时间的自己,却还没有。

 不远处公路旁的树荫下,一个少女大声地喊着爸爸妈妈,她趴在地上,外套垫在⾝下,⾝上仅穿着薄薄的单⾐,她的‮腿大‬,不知被什么划伤了,鲜⾎淋漓。

 那人是她,妈妈就在车里。

 银⾊的轿车被挤庒得变了形,特别是车头位置,几乎看不见前排的座位,冉冉忍住心中阵阵凉意,冲到了轿车近前。

 她本不知道,妈妈这时候是在还是不在了。

 她没有站在副驾驶座外,即是冉⽗试图撬开车门的位置,她从大开的后座车门钻进车厢。

 她突然的举动让冉⽗吃惊,但子这时候正在危急中,他自然不会去对别人的救援客气,于是说了声多谢继续努力撬着车门。

 车子里比她想像的还要挤迫,车顶已经变形塌陷,本无法直⾝。

 她半弓着,趴在驾驶座后方座位上,见到副驾驶座的冉⺟闭着眼倒在放下的车座位上。

 她含着泪低声喊了声妈妈。

 冉⺟的脸⾊十分苍⽩,冉冉战战兢兢把手放到她鼻端前一探,暗暗松了口气。

 虽然失去意识,但气息仍在,尽管如此,她也不敢掉以轻心。

 冉⺟的一‮腿双‬全嵌在变了形的座位里,‮腿大‬位置管上全是暗红⾊的⾎渍,显然情况不妙。

 难怪冉⽗不选择从里面拖出冉⺟的办法了,这样子⼲拖行不通,最好的办法确实是从外面撬开车门,如果能撬开的话。

 冉冉跪坐在后座,手向驾驶座旁边按钮伸出,将座位放下,自己爬上去。

 前方的空间其实极少,车头全挤庒在前座上,冉冉看了一会,手从前座细伸进去,企图将冉⺟的腿拉出来,可是,前座卡得紧紧的,几乎无法悍动。

 “小姑娘,拿这个撬!”

 冉⽗从车窗递进一支铁条,他也曾探过车內情况,如果不是自己个子太⾼无法缩在前座,他早就钻进去了。

 冉冉抬头接过,立刻把铁条从隙揷进去,企图把卡着冉⺟‮腿大‬的空间撬大一些。

 “你…”冉⽗手还撑在车门上,神情有些疑惑。

 刚刚刹那一瞥,他竟然把小姑娘看成自己女儿了?他按下心中涌起的怪异感,继续撬车门。

 随着“哐当”一声,车门终于从变形的位置掉下来,露出副驾驶座车位。

 冉⽗的上半⾝钻了进来,手握住铁条,和冉冉一同用力撬动,空间在慢慢扩张之余,冉⺟从昏中清醒。

 她糊糊看了眼试图救自己的丈夫,还有…旁边的女孩子。

 她是…冉⺟神情一敛,即刻抓住冉冉的手臂,对丈夫说“先带小冉出去!”

 冉冉浑⾝一震,头埋得更低。

 冉⽗着气,将她一只脚拉出来,闻言瞥了冉冉的发顶一眼“她不是小冉,小冉在外面,这姑娘是来帮忙的,你脚还能不能动?试下出来?这里太热了,我怕…”会‮炸爆‬。

 冉⺟瞧着冉冉被头发挡住的小半边脸,又望向丈夫,心里困惑,但是情况紧急,终是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腿上,脫险了再说话吧。

 他们正在努力着,这时外面的冉冉突然一声尖叫“爸爸,小心!”

 和她的话同时响起的是一声‮炸爆‬声,在他们右前方,有辆汽车‮炸爆‬了,‮热炽‬的气浪全滚到冉⽗背上。

 扑面的热气浪从隙涌进,冉冉和冉⺟拿手挡脸,仍被熏得⽪肤生疼,被直袭的冉⽗更惨,一时后背像火烧般痛楚,尽管如此,他一动不动,仍是咬着牙堵在车门口,将车里的人牢牢护住。

 冉⺟的手刚拿下,错过冉⽗的肩膀,她见到他⾝后燃烧的汽车,红热的冲天火焰离得如此接近,让人涌起错觉,似乎再下一秒,那火就会席卷而来。

 “别理我了!你先走!你带小冉走!”冉⺟慌了,想推冉⽗走。

 这时气浪过了,冉⽗半跪在地上,手撑着座位,依旧在试着将冉⺟拉出来,他的声音⼲哑,气息不稳“老婆,这时候就不要啰嗦了行吗?”

 冉冉心惊胆战,手心渗出的汗⽔让她几乎无法握紧铁条,这样下去…不行。

 极度紧张的心情让她五感放大,耳朵听见了什么。

 “嘀嗒、嘀嗒…”像⽔滴的声音,这是,油箱漏油?

 她脸上有瞬间惊恐,糟了!

 冉冉咬牙,当机立断把铁条用⾝体庒住,双手伸进隙,⾝体和双手同时用力,竟一时将挡板推动。

 “快,趁现在!”

 冉⺟惊讶对方的全力鼎助,也不敢耽误,忍着痛将腿拔`出来,冉⽗扶着冉⺟的上半⾝,双手揷至她腋下,用力将她拖出。

 情况虽然极度紧急,但三人颇有默契,不过几秒,冉⺟的腿就脫了困,冉⺟靠在冉⽗⾝上,被他拖着后退。

 冉⽗一边扶着冉⺟,一边朝车里喊话“小姑娘快出来!”

 人已经脫险,可是周围的情况却越来越危险,前方侧方都是燃烧的车辆,周围的人几乎都跑光了,只剩下他们几人。

 “爸爸,妈妈,快离开车子,车子漏油了!”十数米外的冉冉趴在地上,喊得嘶心裂肺。

 坏了!

 冉⽗见车里的小姑娘没有出来,立刻猜到她被卡住了,他想抱着子后退几步再来救人,冉⺟却按住他的手,眼睛望着车內,语气急促“你去,我自己来,快去!”

 冉⽗低头和她对望一眼,两人换了一个眼神,他把手收回,说了声“等我回来”冲回了副驾驶座,果然看到了小姑娘的脚裸被卡住。

 冉冉刚刚为了争取多一些时间和空间,不只用手,脚也用上了,结果冉⺟一脫⾝,可能是力竭,她松了口气,挡板立刻庒下,就把脚裸卡在座位了。

 她试图将脚菗出来,急得额上的细汗都顾不上抹。

 她出汗,不单是因为紧张,还因为车子的温度越来越⾼。

 为什么会这么热?她慌慌张张地转头,见车头位置竟然燃起了火,细细的火苗正在变大,并且朝车子中部蔓延。

 “发什么呆!快点!我拉你!”冉⽗回来了,立刻喝醒她,一手撑住铁条,一手握住她的手臂,同时用力,想将人拽出。

 冉冉一边心急火势,一边试图将自己拉出,脚上一阵扯痛,她被冉⽗拉出了车厢,双双摔在地上。

 “快走!”

 眼看车子起火,很快就要‮炸爆‬了——绝不能再留在这里,他拽着对方手臂就想把人带离,不想小姑娘将手菗了回去。

 “我的夹子!”冉冉摸着空了的领口,还想往车子冲去,冉⽗即刻将人拉住“你不要命了?!”这一拉扯,终于看清小姑娘的真面目,他惊得后退一步“你!你!”

 冉冉红着眼睛,望一眼冉⽗,又望一眼车子,见火势已经渐渐将车子包围,她下意识低头,果然见自己的手掌已经开始透明。

 冉⽗‘你你’了半晌,再说不出其它的话。

 见此,冉冉伸手拽住他的手臂,猛地向前一推“你们快离开!”

 冉⽗踉跄了两步,见冉⺟坐在地上望着他们,立刻惊醒。

 火势越发壮大,整辆轿车都烧起来,这已是在生死边缘,冉⺟‮腿双‬受伤,本不便于行,他不再犹豫,说了声‘快走’就朝子跑来。

 ⾝后一声闷响,是轿车被烧断的部件落地的声音。

 他飞快抱起子,向远处跑去,他看不见⾝后,被他抱在怀里的冉⺟却看得一清二楚。

 不止是令人畏惧的火势,还有红着眼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小姑娘,天啊,那张脸…“阿清,快停下!她是…”

 ‘轰隆’!

 车子终于‮炸爆‬,将她未竟的话掩盖,夹着红⾊火光的气浪冲他们扑来,掩过了站在原处的冉冉,也盖过了冉⽗冉⺟。

 无数燃烧的机械碎片从轿车中炸出,像天女散花四落,其中一道隐闪的红光向着趴在不远处的冉冉而去,直接落在她的背上。

 女孩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不知是为⾝上的烙伤,还是为⽗⺟被火光呑没的⾝影。

 …

 冉冉再次睁开眼,雾蒙蒙的天⾊映⼊眼帘。

 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痛楚,低头一看,刚被卡座弄出的伤口赫然在目,一道伤痕从脚踝横跨至脚背。

 没有痊愈,受的伤不会好…她呆呆地抬手,果然见手掌变成半透明,腕间的红绳⾊泽鲜地搭在其上,无比刺眼。

 她的时间不多了!

 她忍着痛站起⾝,立刻发现,这又是一个车祸现场。

 车祸起因不明,因为明显已经过了最惨烈的时候,糟糟的桥头上到处是呼啸的警车和救护车。

 这就是…齐光毅的世界?

 情况十分危急,明明有些手⾜无措的,但她这时意外地冷静。

 既然出现在这里,那只能从这里寻找线索,线索就在…他⽗⺟⾝上。

 她向着救护车跑去,现场有警员在维护秩序,一见便抬手将人拦住“不许跑!”

 冉冉向着几米外的救护车张望“我是家属…齐轩,齐轩在哪?”

 警员一听到这个名字,立刻看了她两眼,说了声“你随我来”就打开铁马,在前方带路。

 现场因为伤者太多,救护人员用⽩布围成简易救冶间,警员将冉冉带到一处救冶间外,对她说“快进去吧。”

 别的⽩布方间有救护人员进进出出,但警员带的这里,却没有人在,她心中咯噔一下,立刻掀开布帘进去。

 地上躺着一个女人,看起来气若游丝,旁边只有个小护士在陪着她,看见她登时眼神一亮“快来,阿姨撑着等人呢!”

 这话是什么意思?

 还有,为什么是个女人?齐轩呢?

 她心里急转,不敢耽误地靠近,立刻见到一张和齐光毅有五分像的脸。

 这人是齐光毅的妈妈!

 齐轩不在这,是不是当场死亡了?!

 她用力握住那只冰凉的手,便看见女人眼睛半睁,嘴动着,声音虚弱无比“阿毅…救出来了吗?”

 冉冉心下微酸“我现在去救他,他在哪?”

 齐⺟眼睛里的光渐渐弱了下去“他在…”

 冉冉将耳朵附到她嘴边,静了一会,默默转头,果然见齐⺟已经闭了上眼,她握了握她的手,低声承诺“我会尽我所有来保护他。”

 默了一瞬,把齐⺟的手放在口上,起⾝对小护士说“请帮忙联系齐氏齐翰海,这里⿇烦你帮忙照料,我得去办她挂心的事。”

 说完像风一样冲出布间,小护士想拦都拦不住。

 冉冉直接出了车祸现场,手拔开围观人群跑了两步,忽然反手抓住一人的⾐襟问道“化肥工厂,在哪个方向?”

 那是个戴着眼镜的小青年,原本只是凑过来看热闹,不防还被人揪了⾐领。

 本来,冉冉外形是柔弱妹子不值得害怕,但她这时气势太过惊人,以致小青年抖抖嘴角,便指着一个方向“往南,新区建设二马路。”

 “谢谢!”冉冉松开手,冲⼊了人群不见了⾝影。

 周遭人的侧目还有议论声,冉冉全不去理会,她跑出人群,向南眯了眯眼。

 跑过去显然不现实,只能坐车过去,可是她⾝上没钱,怎么办才好?

 冉冉望了一圈凑热闹的人的背影,发现路边,停着一些未熄火的小车…

 她看中一辆不起眼的旧车,它的主人,她亲眼见下了车,此时正踮着脚向人群眺望。

 心思一动,她的人已经跑到车子旁拉开车门,坐进驾驶座。

 手放在方向盘上,往事一幕立刻浮现于眼前。

 …

 十四岁的她坐在驾驶座,冉⽗坐在副驾驶座,正指导着她怎么开车。

 ⽗女俩去溜达了一圈回来,一下车就见到冉⺟揷着站在门口,脸⾊铁青。

 “你有没搞错,她才十四岁!你教她开车?”

 “嗨!放轻松点,我十三岁就会开车,在l国十三岁还不会开车会被人笑的。”

 “冉之清!这在国內!你这是…”

 “妈妈!”冉冉笑嘻嘻上前挽住她的手臂,将手挂着甩来甩去“我已经会开了,你放心,在国內我不开,等我们回l国…”

 “给我闭嘴!”冉⺟一手抓一个“你也给我闭嘴!以后让我发现你再带小冉做这么危险的事…”

 “老婆,能不能先松手,耳朵好痛…”

 …

 她是会开车的。

 冉冉抿了抿嘴,一手放方向盘,一手挂档,深昅一口气,脚踩下离合。

 踩离合,挂档,松手刹,松离合,加油,动作一气呵成,车子扬长而去。

 才警醒的车主在后方叫着,边追边咒骂,冉冉从后视镜中瞥了他一眼,默默打开车內导航。

 虽然会开车,但太久没摸过方向盘,车子被开得嗑嗑碰碰,引发路上一连串车子急刹,在引了警追了一路后,冉冉在离化肥工厂不远的地方停下来。

 警也停了摩托,走到车旁敲敲车窗,拿出笔来对她说“请出示驾照。”

 冉冉下了车,没有看警,先转头看了眼化肥工厂,神⾊凝重“我是来救人的,我朋友被绑架了,请你联系总台昭集更多警力。”

 “什么?”警怀疑自己听错了,想再问,却见这女孩子转⾝就跑,直接从侧边的荒草地向化肥工厂跑去。

 警瞪了瞪眼,他在警界从业二十年还未见过这么嚣张的逃罚单理由,好,就随你去,看看还能编出什么理由来。

 他熄了车,拔了钥匙,快步追上冉冉,见她从栏杆翻了过去,⾝手俐落毫不拖泥带⽔,心中对女孩子的⾝份又疑了几分。

 他跟在女孩子⾝后,见她小心翼翼不敢靠近厂区,只在外墙窗台下的矮墙猫着窥着室內,神情严肃认真,他不由得也警惕起来。

 “小姑娘,什么情况?”警靠在她隔壁,拿着大拇指比比里面。

 冉冉正在回想着工厂的格局,分析若是绑架,会被绑在哪里,冷不防便听见警大叔出声,她忙嘘了声,庒低声音道“齐氏齐轩听过吗?他的孩子被绑了。”

 “什么?齐轩?”警不知道想到什么,神⾊倏然严肃。

 “这个工厂是废弃工厂,本住不了人,如果要蔵人,肯定在办公室休息室之类的地方,你随我来…”

 两人猫着,小心地一前一后从窗下前进,一边小声地分析着情况,这时一声突兀的大门声平空而起,把两人吓得一动不敢动。

 他们不敢再进,立刻蹲下⾝,借着半人⾼的野草挡住自己。

 两个手臂纹着刺青的小青年出来了,他们拖着人,一人一手各拖着一只手臂,来到大门外,直接将人住地上摔。

 冉冉瞳孔一缩,想探出⾝子看清楚一些,立刻被警大叔按住,他对她摇‮头摇‬,示意她不要急。

 ⾼个小青年往地上吐了口口⽔“妈惹,既然不是胡畅纬,绑过来⼲嘛,害我被老大骂!”

 “是你认错的别赖我!两人在一起,我说是那个,你说是这个,不是只能一起绑吗?!”矮个青年不服地反驳着。

 “去你妈的,问话又不回,我揍死你!”⾼个小青年不知想到什么,抓起地上的少年就是一阵毒打,一会后,矮个青年也加了进来,两人越打越起劲,就在冉冉和警想要冲上前去阻止时,大门又开了,里面走出一个女人,一见这情形便是冷笑“你们打啊,打死了就进去蹲吧。”

 这话成功让两人停了手,但两人犹不怈愤,拿了条绳子将人绑了起来,直接吊在门口,这一吊⾼,少年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模样立刻显现在众人面前。

 冉冉见了,却是一阵眩晕。

 这人不是齐光毅。

 这五官,虽然被揍得青紫‮肿红‬,模样还是认得出来的,这分明才是胡畅纬啊!

 联想到两人刚刚的对话,冉冉心里浮现个可怕的结论他们要绑的人不是齐光毅,而是胡畅纬,正好当时两人在一起,他们不确定两人⾝份便一同绑了来,又不知什么原因,胡畅纬不认自己⾝份,齐光毅被当成胡畅纬?

 女人见了被揍成猪头的少年,嘴里发出可惜的啧声“原本也是个清秀的小帅哥,被揍成这模样。”

 ⾼个青年冷笑一声“我说你别见了男人就发情,再垂涎你也动不了。”

 “谁说我动不了,里面那个…嘻嘻,我就动了。”

 ⾼个青年“真的假的?老大会让你来?胡家大少迟早要放回去,你可别惹祸上⾝!”

 “摸一摸又不吃亏,刚刚如果不是老大拦着,我都想把人吃了,那小朋友,模样真是俊咧,啧,不行,勾得我心庠庠的,我要去摸个过瘾…”

 女人说完便进了门,留着两个小青年在外骂骂咧咧。

 冉冉捂住自己的嘴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,里面的才是齐光毅,而他…

 她再不犹豫,立刻回⾝往后跑,警在后面低骂一声,马上追了上来。

 她还记得,刚刚绕着墙走的时候,有一处房间的窗户是破的,从那里能进去,不能从外闯,那就从室內破!

 她着气停在那处破了个口的窗边,小心朝里面张望,确定这是间无人的房间,立刻把手从碎玻璃口伸进去,企图打开里面的锁。

 警靠过来,看到的便是她被割得鲜⾎直流的手臂,一时心神震撼“你!”

 冉冉把锁开了,她收回手将窗户打开,回⾝望了一眼警,心中下了决定。

 将手上的红绳取下来放在他手里“大叔,我求你件事,一会我进去后会尽力去挡住那些人,请你,趁机把被绑的那人救出来,他叫齐光毅,然后告诉他,好好活下去,一切都会好的…”

 “我姓王,”警大叔将红绳放进口袋,用赞赏眼光看了她一眼“小姑娘有魄力,像我以前的,我原本答应了我儿子,不再查案破案,安分做一个警…”他边说边将显眼的外⾐脫了下来,对她一笑“但我是个‮察警‬,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个小姑娘去涉险,你留在这,我去。”

 “不,王大叔听我说,我没能力带他走,但你可以,你听我的!”说完,手撑在窗台上,⾝子一跃动作飞快跃进了房间,王警来不及阻止她,只好跟在她⾝后翻了进去。

 冉冉从无人的空房间翻进了厂区办公室,她来到走廊,见到几间房间门虚掩,里面有说话声,她小心地避开,在每一间房间外停留一会,确定里面的人物对象。

 王警看得心惊胆颤,他的手悄悄地按到袋上,下意识预备着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。

 这时,就见冉冉在一间房间外停了一会,随即果断扭‮房开‬间门冲了进去。

 房间里,一个脫了上⾐的女人正在大跳舞,对着坐在上⾚着上⾝的少年首弄姿,少年面⾊苍⽩,神⾊恹恹,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
 她冲进去时,女人惊得大叫,立刻捂紧自己口“你是谁?你怎么进来的?”

 话没说完,冲进来的女孩子突然⾝子一矮,一个扫膛腿将她绊倒在地,没等她回神,肩膀便被人抓住,手臂一扭,女人发出一声吃痛的叫声。

 冉冉将她丢在地上的⾐服扭成一束,捆在她手臂上,等她无法动弹了,立刻狠狠地,往她脸上甩了几个巴掌!

 “啪!啪!啪!”

 清脆的几个巴掌声,用了她全⾝的力气,完了,她着气捏住女人的下颌,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玻璃片抵在她大动脉上,神情狠戾“你该死!”

 女人被吓个不轻,她脚跪着,被这小姑娘按在墙上,动弹不得地感受着对方⾝上的杀气,她一下子怂了“不要、不要杀我!我没有动他!”

 女人一说话,立刻感觉到嘴里的牙齿松了,她含着牙齿,想吐不敢吐,只能瞪大眼睛含糊地解释“真的!我们老大不让我动!你看他子都没脫!”

 冉冉的脯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,门口的王警小心地提防着有人突然进来,一边扭头看着这一幕,心里默然。

 上的少年原本恹恹的神⾊渐渐变了,他眼也不眨地看着那手上拿着玻璃片的少女,少女手上都是⾎,神情戾然狠决,她倏地靠近女人,对着她轻声道“那也该死。”手下的玻璃片在她颈上轻轻一划,鲜⾎立刻渗出。

 女人惨叫一声,捂住脖子哀嚎。

 王警心一提,一瞬间以为这姑娘真把人杀了,再一看,那玻璃片划在女人锁骨处,避开了大动脉,这才小松了口气。

 冉冉回⾝,向着上的少年走去。

 刚刚的情况有些急,冲进房间时并没有仔细去看齐光毅,这才是她真正地第一次看见少年的他的模样。

 一抬眼,她便怔住了。

 少年一双眉目似画,剑眉⼊鬓,眼睛顾盼有神,鼻梁⾼,一张不厚不薄的正紧紧抿着,他的脸形和刚刚见过的齐⺟很像,是漂亮的鹅蛋形脸,这时候脸上还没有十年后的棱角,一张脸上全是介乎孩子和大人之间的少年青涩。

 她把边的⾐服拿给他,对他微微一笑,刚刚的狠决全然消失了,眼神温柔“我来了。”

 少年神⾊一动,再定眼看去,她已经转了⾝,朝窗边走去。

 待少年把⾐服穿上,她已经打开了窗户,转⾝对着王警说“⿇烦你带人出去。”

 王警完全不赞同她这计划“不行,你们走,我垫…”话没说完,他已经倒菗口气,因为这时冉冉对他抬起了手,在窗户的光照耀下,他清楚地看见那只他以为过分⽩皙的手腕,成了半透明的。

 冉冉定定望着少年,半晌低下头“我不怕告诉你们,反正你们不会记得,”再抬头时,她脸上浮起一抹笑意“明⽩了吧,你们走吧,我不会有事的。”

 王警惊疑不定,却再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,立刻上前把被下了药全⾝无力的少年背到⾝后,刚爬上窗台,想转⾝叮嘱两声,门口已经传来人声。

 冉冉把人一推“快走,我挡一挡!”

 她趴在窗台上看着王警滩过半人⾼的野草丛,向着厂区拦杆跑去,终于小松了口气,回⾝过来面对闯进来的几个绑匪。

 几人进来一看,房间里除了地上晕了过去的女人,再无一人,立刻把地上的女人揪起来,嘴里叫骂着“我呸,我就说这女人没安好心思,故意把我们支开,快说!人去哪了?!”

 “还用得着问!”一个青年跑到大开的窗户前一看,立刻大喊“在那!”

 冉冉惊讶地看着对方完全无视了自己,下意识低头看了自己一眼,便见自己已经不止是手,连⾝体都成了半透明,边缘…在虚化。

 见不到,那更好!

 冉冉抿了抿,握紧手中的玻璃片,将那要蹿出窗外的男青年一把揪了回来,毫不犹豫地在他⾝上一划,一道伤口迸出了⾎,他痛得在地上打滚嗷叫。

 “怎么回事?他怎么流⾎了?”剩下几人面面相觑,脸上惊恐,都不敢再上前靠近。

 冉冉趁着对方看不见自己,将人牢牢堵在房间里,待房间里的几人叫着‘有鬼’跑出去后,她也脚步踉跄地走出厂区。

 人,应该带走了吧,她着气,看着自己的⾝体在光下从半透明变成了透明。

 绑匪都跑了,整个厂区,估计就剩下她了…噢不,还有一个,她慢慢挪着步子,来到大门口被吊起来⾊泛⽩的少年⾝边,他看起来,已经是一副虚脫的模样。

 就当是报他当时的一载之恩吧,冉冉忍着全⾝剧痛,将手中的玻璃片割在绳索上。

 少年掉在地上,慢慢睁开半肿的眼睛,看见一道透明的影子,从空气中缓缓消失。  m.bBqxS.c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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