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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 父子
 陈秋娘回到南月阁,看着満屋‮藉狼‬,真是又气又恨。

 她苦苦经营了一年,到头来什么都没有,叫她如何甘心!陈氏一个人怄了半天气,傍晚时得知陶临沅从外头回来了,忙差人过去支会他,请他到南月阁来。等陶临沅来时,她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抹眼泪,故意没让人打扫屋子,也没点灯,乍一看真有些凄惨。

 陶临沅上前,四下看了看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
 陈氏抬起泪眼,跟他抱怨:“大爷,三姑娘许是对我有误会,刚回来便要针对我。”

 陶临沅今天进宮商量上元节宮宴的事,刚进家门,尚未来得及喝口茶,闻言皱了皱眉“与叫叫何⼲?”

 陈氏便将今天的事添油加醋跟他说了,说到委屈处,真是声泪俱下:“三姑娘一口一个下人,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…我是下人不错,但好歹伺候着大爷,也算是她半个长辈,她竟这么跟我说话…这些不提,她还让人来翻我的屋子,把那对牌给抢走了…我⽇后哪也有脸面留在陶府,她这是故意给我难堪…还说有她在的一起,便不会让我好过,我…”

 她一壁说一壁哭,泪如雨下,越看越像殷岁晴。

 可殷岁晴从未在他面前哭过,她一直都是倔強好強的,陶临沅忽地有些心烦,站起来走了两圈。

 陈氏本以为陶临沅会柔声安慰他,未料想她说完了,他居然轻飘飘地来了句:“叫叫刚从松州回来,以前没见过你,不接受你实属正常。你⽇后待她好些,她慢慢地就会接受你了,至于对牌这事,原本你拿着就不妥当,让她给嬷嬷管也好。”

 陈氏几乎瞠目结⾆,半响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“大爷的意思…我,我要顺着她么?”

 见他点头,陈氏一口⾎哽在嗓子眼儿,真是憋屈到家了“那我今⽇受的委屈…我…”

 陶临沅睨她一眼“你还想讨回来不成?”

 有一句话陶嫤说对了,她再受宠,也不过是个下人,还能跟陶府嫡女,广灵郡主叫板么?

 他甩了甩袖子道:“⽇后休要再提。”

 陈氏虽不甘,但她是个有眼力见儿的,知道陶嫤在他心里的地位不一般,便暂时庒下这口气,不情不愿地应了个是。

 晚上用过饭,她伺候陶临沅洗漱就寝,两人脫了⾐裳倒⼊帐中,陈氏比以往伺候的都要尽心。

 陶临沅到她这儿总喜做那事,他上不喜说话,偶尔情不自噤时,会叫她的小名。

 “穗穗…”

 陈氏桂明陈秋穗,⽗⺟叫她秋娘,故而也叫陈秋娘,小名穗穗。

 陶临沅抬起她的‮腿双‬,比以往都要急切,直来直往的,让她险些招架不住。帐摇动,陈氏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,隐约能看见两个的人影。

 陶临沅庒在她⾝上,看着这张愉的脸,恍惚中有种错觉,好像她就是殷岁晴,一时间更加放不开,‮劲使‬了全力弄她。

 过了‮夜一‬,重龄院太平得很。

 陶临沅连问都没来问她,对牌的事就跟没发生过一样,可见是默认了。陶嫤把对牌给苏嬷嬷管理,她落得清闲,休息了一天后便忍不住了,想去楚国公府看望殷岁晴。

 大抵是⺟女心意相通,楚国公府那边得知她从松州回来,早就坐不住了。本想昨天就把她接过去,念着她才回来应当很忙,便缓了一天。

 这天一早,楚国公府便来了马车,殷镇清亲自来陶府接陶嫤陶靖兄妹过去。

 陶嫤跟阿爷陶松然说了一声,顺道收拾了几天换洗的⾐服,喜喜地跟着过去了。及至坐上马车,还是一脸动“舅舅让车夫走快一点!”

 殷镇清一年不见外甥女,对她益发喜爱“叫叫在松州过得好吗?”

 她点了两下头“好。”

 俩人旁若无人地谈起来,反而把陶靖给冷落了。好在他也不在意,笑着看向喋喋不休的陶嫤,眼里都是宠溺。

 不多时到了楚国公府,陶嫤一溜烟从门口来到正堂,不等仆从进去通传,便牵裙跑进屋里“阿娘?”

 正堂早就坐了不少人,楚国公在上位,下面依次坐着几个舅舅,对面是殷岁晴和几位舅⺟。见她进来,殷岁晴霍地站了起来,眼里迅速蒙上⽔雾“叫叫!”

 陶嫤不顾众人在场,更顾不得那些礼数,当场扑⼊殷岁晴怀中“阿娘阿娘,阿娘我回来了!”

 小姑娘声音绵绵软软,带着软糯颤音,听得人如何不疼?这一年不知怎么熬过来的,没有她在⾝旁陪着,殷岁晴真是半颗心都空了,如今总算是回来了,说什么也舍不得再让她去那么远的地方。

 殷岁晴抱了她好一会儿,握着她的手道:“快让阿娘看看,这一年有什么变化。”

 陶嫤抹了抹泪花,在她面前转了一圈“哥哥说我长⾼了,是大姑娘了。”

 确实比去年⾼了点,但她天生骨架娇小,即便长⾼了也十分玲珑。殷岁晴怎么都看不够,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颊,又亲又抱的“叫叫更好看了,这一年有没有受什么委屈?魏王对你好么?”

 陶嫤滞了滞,点头道:“魏王舅舅对我很好。”

 说话间殷岁晴让她在一旁坐下,期间一直没舍得松开她的手。

 终于轮到舅舅们说话了,他们热情地嘘寒问暖,对她百般关怀,真恨不得把她每天的生活都过问一遍。陶嫤挑些不紧要的回答了,好在他们没问多少,怕她累着,不多时便让她跟殷岁晴回去歇息了。

 跟着殷岁晴回到摇香居,陶嫤着她说了好些话,仿佛要把这一年的都补回来。

 陶靖原本也在,后来实在没他揷嘴的份,便笑了笑道:“我去府里转转,你们好好说话。”

 陶嫤倒不客气,跟他挥了挥手“哥哥快走吧,阿娘现在是我的。”

 说着还故意一把抱住殷岁晴,脑袋在她颈窝蹭了蹭,笑眯眯地抬头看他。那小模样,别提多么耀武扬威。

 陶靖敲了敲她的脑门“你啊…”

 倒没再多说什么,举步走出门外,给她们⺟女俩腾出说话的地方。

 一年不见,⺟女俩总有许多话说。

 殷岁晴问她在松州过得如何,吃住是否习惯,病情有没有发作过…陶嫤便一一跟她说了,顺道问了问楚国公府的情况,得知一切都好也都放心了。

 说得口渴,陶嫤倒了一杯茶润喉,正要喝的时候听到殷岁晴问:“这一年你都住在魏王府?”

 陶嫤立即呛住,掩咳得脸都红了,没来由地有些心虚“我不是跟阿娘说过,因为…”

 “我知道。”殷岁晴叹了口气,她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,只是为女儿考虑得多了点“魏王府上人来人往,多是男人,对你的清誉不大好。”

 要说不好的,头一个便是江衡。

 当初看着多正经的人,谁知道背地里净⼲些流氓事。陶嫤简直对他刮目相看,奈何不能说给殷岁晴听,只得默默消化在肚子里,配合她道:“这事我跟魏王舅舅说了,他后来便一直在前院议事,我住在后院,并不受影响。”

 殷岁晴听罢才稍稍放心。

 陶嫤眼珠子转了转,古灵精怪地凑到她跟前,眨了眨眼睛问:“阿娘,你跟那瑜郡王…”

 殷岁晴眼里微光闪了闪,有些不自在,旋即笑道:“小孩子家家,成天心这些做什么?”

 她哎哟一声,生动俏⽪“我这不是关心您么,旁人想让我问,我都不问的。前天我一回来,就听大哥说了您跟瑜郡王的事,让我如何不关心?”

 殷岁晴嗔道:“你哥知道什么,别听他瞎说。”

 这么说来便是真有什么了,陶嫤双眸熠熠“那阿娘告诉我吧!”

 殷岁晴本不打算跟她说这些,毕竟同她没关系,小辈们不该心。奈何这姑娘上心得紧,不跟她说指不定着你到何时,索把这些⽇子发生的事,一五一十跟她说了。

 原来陶嫤离开长安后,殷岁晴私下跟瑜郡王见过几面。

 在外人看来瑜郡王是个寡淡冷漠的人,但接触之后,发现他不如外人传的那样。他所有的冷漠,只是因为记不住人罢了。其实他平⽇里为人很好,待人也细心周到,成稳重,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婿。

 而且自从他记住她后,对她益发特别了。

 两人见面的机会虽少,但他三五不时便送些东西到楚国公府。有时是送给楚国公的补品,有时是送绫罗绸缎,或是些精细别致的小玩意儿,变着法儿地讨她喜

 殷岁晴毕竟不是十五六的小姑娘,没那么容易心动,目前尚且能把持得住。但心里多少对他有了几分好感,愿意同他接触了。

 陶嫤听说瑜郡王送阿娘小玩意儿,不由自主地想起段世子送给她的那个拨浪鼓。

 可见两人不愧是⽗子,连送的礼物都大同小异。

 ⽩天才说起瑜郡王,傍晚便有人送来帖子,请殷岁晴过目。

 打开一看,正是瑜郡王段俨的字,邀请她明⽇到潇。湘茶楼一见。他大抵听说陶嫤也在,便在帖子上写了陶嫤的名字,反正都要成为一家人的,不如早点见一面。  M.bbQxS.c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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