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
灿刚要发动车子，被他一问，差点儿笑出声来“你狗鼻子是不是？我是刚才饿的不行了，买了套餐吃…刚才就开了窗，没什么味了吧？”她也昅了昅鼻子，隐隐约约闻到一点味道，应该是没有丢掉的包装纸。
“还有么？”夏至安问。
“汉堡被我吃完了。还剩了半杯可乐和一包薯条…”欧
灿从后视镜看了夏至安一眼，这才发觉他可能不是嫌弃有味道，而是饿了。“你晚上没吃饭嘛？”“薯条和可乐都给我。”夏至安说。
欧
灿看了看塞在门上储物盒里的那个袋子，犹豫了一下都拿给他“昅管我用过了，你…”夏至安接了袋子，拿出可乐来连杯盖带昅管取下来，先喝了几口可乐，抓了几
薯条塞嘴里。欧
灿有点儿吃惊地看着他——这副吃相还真是没见过…有点儿像落难的少爷，捡到什么吃什么。“我说，你晚上在哪儿混饭吃来着？都不给你吃
了？”她发动车子。夏至安说：“我晚饭一口都没吃就被叫回来了。”
“问题很严重嘛？”欧
灿看看他。夏至安很无奈地靠在后座上，一手拿着可乐，一手拿着薯条“这阵子所有的实验数据全都不能用了，你说问题严重不严重？”
“那的确是…”欧
灿慢慢点了点头。“我现在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…那帮熊孩子，要不是我没劲儿骂人，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。”夏至安咬一大口薯条，恶狠狠地嚼着。
欧
灿想笑又忍住，车子开到升降杆处慢下来。门卫和气地和她打了个招呼，她把后车窗也降下来，夏至安露出笑脸来跟门卫说了声晚安，车子才在门卫笑眯眯的目光中慢慢开出大门。“能坚持到家吗？要不要小饭馆吃一顿？”欧
灿抬抬下巴。大门前下坡路上有一家小饭馆子，那是这间大学的“深夜食堂”
“不去了。我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一个生学模样的人，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。”夏至安说。
欧
灿这回真的忍不住了，大笑起来。“你别笑。不然我不保证不会迁怒于你。”夏至安没好气地说。
“随你吧。看你这两天也是心情不好。”欧
灿说。她看了看路线。
她习惯
地照着单行的规则绕了路，其实从学校回家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百米，真是…夏至安不出声了，她又回头看看他。“哎，实验室那么多人，难免有人⽑手⽑脚、帮不上忙还要拖后腿的。你也不是头一天带队吧，至于这么沮丧吗？”欧
灿说。夏至安说：“如果他们是资质有限，那倒罢了，可不是。如果是不负责任导致的，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追究一下原因。”
“你带这拨儿生学也没有很久，还是需要磨合的。”欧
灿说。夏至安看看她，说：“慈⺟多败儿…你要是做导师，这态度会害了生学的。”
“啧啧，也不知道谁，庇颠儿庇颠儿地给生学吃饭买单。”欧
灿反
相讥。夏至安顿了顿，一时找不到什么论据来反驳，想了一会儿，还是找不到，反而笑了。
欧
灿看他笑了，便说：“得了，有什么大不了的。工作的事儿到家先放下，吃一顿好的，再上去搂着哼哼亲一口，洗个澡睡一觉，明儿一早又是一条好汉了。”“我今儿一条好汉。”夏至安说。
“嗯，就是有点儿磕碜，是一条饿的连垃圾食品都吃的好汉。”欧
灿笑道。夏至安不说话了。
欧
灿停了车，夏至安下车去，等她把车锁了，他已经把装垃圾的塑料袋系好扔进了巷口的垃圾桶里了。她站在车边等他走回来，说：“今天谢谢你的车。”
“不用谢。倒是得谢谢你接我。”
“小意思。”欧
灿笑笑。“田藻怎么样？”夏至安似乎才想起来，问。
“嗯…伤情倒还好说。”欧
灿道。“司马默家里那边施庒了吧？我猜八成田藻的⽗⺟也被做工作了，让她拿了赔偿不追究。出派所那边应该等不到今天早上就已经放人了，我们
过去的影像证据、做的笔录，算打了⽔漂了，是吧？如果田藻硬气，坚持追究，人家可能就不是现在这副嘴脸了。”夏至安语速慢呑呑的，也不带什么情绪。欧
灿听在耳中，心里却是极不舒坦的，可她一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，因为…他猜的基本是事实。“你今晚为什么回来这么晚？又加班了？”夏至安见欧
灿不说话，问。“我帮田藻换了家医院。省得她老被那些人
扰。”欧灿说。“‘那些人’也包括田藻⽗⺟吧？”夏至安站在大门边，按了密码。
“你怎么这么说？”欧
灿反问。夏至安笑了笑，说：“田藻就一话痨，可是听到她提⽗⺟的次数屈指可数。再说了，她遇到困难，即使遭你⽩眼还要住这里，都不愿意跟她⽗⺟求助，可见她也是了解她⽗⺟情况的。我又不是没见过她⽗⺟。”
“怎样？”欧
灿看着他。“不是关键时刻能
⾝而出的人。”夏至安说着，推开门让欧灿先进。欧
灿还没进门，胖胖带头从里面蹿了出来，只在她脚边一嗅点个卯，直接就扑向了夏至安。“哎呦我们胖胖，来来给我抱抱…”夏至安原本还闷闷不乐的，胖胖往他⾝上一扑，他脸上顿时就露出笑容来了。
欧
灿站在门口看他挨个儿把三只狗都抱了抱，微笑着先进了门，看小四也着急地不行，冲门外一直看，便喊了夏至安一声“快点儿，别漏了小四！要雨露均匀！”夏至安带着三只狗进门，瞪她一眼。
欧
灿笑着先走了。他们一进门，早就把院子里弄的一派
腾。灿妈听见外面的动静，出来扶着栏杆看了一会儿，等看见欧灿过来了，便说：“可算到家了…你和小夏一起回来的呀？快进屋吧，外面多热。”“妈，有现成可吃的东西吗？夏老师饿的脚都软了，不是我接他去，他这会儿可能都晕路边了。”欧
灿笑着说。“怎么了，不是约了人吃晚饭吗？”灿妈惊奇地问道。
“嘘！”欧
灿见夏至安还没上来，先摆摆手。“您别问他因为什么没吃饭——正在气头上呢。”“是吗？进屋来。”灿妈推了女儿一把，回头看到了夏至安。“小夏，来，晚上我炖了苦瓜排骨，还温乎着呢，你跟小灿去吃。”
“好嘞…谢谢欧伯⺟。我真是饿坏了。”夏至安笑道。
灿妈也微笑。
这时候就听欧
灿在里面大叫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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